拂涩篇(17)「图书馆屠杀事件」(1 / 2)
孔舒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刑警大队外乌泱泱站了许多人。
其中离她最近的是个老太太,老太太身体颤颤巍巍,被一个中年人搀扶着,嘴里时不时发出“唉哟唉哟”的哭声。
“我的孙子啊……”
孔舒抬起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她缓了几秒,转头看向申向衍:“他们都是死者家属吗?”
申向衍:“嗯,刚刚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
孔舒注意到天色也暗下来了:“几点了?”
“七点多了。”
申向衍小幅度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膊,“你这次做噩梦了吗?”
孔舒眼睛一转,有些惊喜:“没做噩梦,睡得很踏实。”
陈回轻飘飘吐槽:“一动不动睡了两个多小时,你倒是挺能睡,赶上猪了。”
两个多小时?
孔舒以为自己顶多也就睡了半个小时。
“梁星夙呢?两个小时她是不是走了?”
孔舒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了事,到处张望,寻找梁星夙的身影。
“你觉得如果梁星夙走了,陈回还会好好坐在这里吗?”
申向衍瞄了一眼刑警大队里面,“她进去之后,一直没出来过,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他停顿片刻,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刚刚姜毅和林景茹来了,他们进去以后也一直到现在没出来。”
陈回有些不耐烦:“我刚刚进去看了一眼,结果被人拦了出来,说是非内部人员不得进入。”
孔舒好奇:“你的瞬移呢,这时候怎么就不用了?”
陈回反问:“妹妹,你不是让我不要单独行动吗?”
孔舒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好样的,刚刚我其实睡着就是在考验你,你果然是听话的。”
陈回突然心虚,闷哼一声掩饰过去。
其实他刚刚不是没用过空间之石。
他趁着申向衍不注意的时候,瞬移进入了刑警大队里。
结果,因为不清楚里面的建筑构造,直接闪现到了审讯室里。
当时审讯室里有两个人。
一个警察,一个犯人。
陈回冷不丁出现在了人家的桌子上,把桌子旁边的两个人都看懵了。
陈回当时脑子里也迅速闪过了两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
所幸陈回反应快,不等人家反应,连忙又瞬移回了原位。
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与此同时。
梁星夙坐在刑警大队休息室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中年刑警,牵起嘴角笑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环境原因,她显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询问时的局促。
“陈茴,你已经认领过你母亲的尸体了对吗?”
姜毅也捧着一杯茶,但半天都没喝。
他这么做,只是想要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严肃,免得端坐在沙发上,让对方平白无故觉得紧张。
提到母亲,梁星夙的脸上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丝悲伤。
她点点头:“已经认领过了,我爸现在人在外地出差,等他回来了之后,我们就会处理我妈的后事。”
姜毅眼皮低垂,他点了下头,飞快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我可以问一问你为什么不肯让你母亲尸检吗?”
梁星夙的脸色有些僵硬:“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我只是不想我妈死了以后还被人碰来碰去。”
“我明白。”姜毅皮笑肉不笑道。
他开始没话找话,趁此机会观察梁星夙,“很多家属都不能接受这一点,我都可以理解。”
梁星夙低着头,盯着自己手里的热茶,先是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向姜毅:“我想知道为什么还要再询问我一次,之前在图书馆外面不是已经问过一次了吗?”
“这可不是询问。”
姜毅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身体微微前倾,和蔼道,“这次图书馆屠杀案,在某种意义上,你算是唯一一个幸存者,你看到了那样血腥的画面,对你精神和心理上的都应该有很大的打击,我只是想要给你做一个疏导,以免给你造成阴影。”
梁星夙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原本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下去。
她抬手扶上了额头:“我妈很少会主动提出陪我一起给孩子们买书的,她最近退休了,在家里闲着也没什么事,所以才陪我一起出了门,我本来还很开心……”
泪水从梁星夙的眼眶里打转,她抽了抽鼻子,“她还说要陪我一起去学校陪那些孩子上课……”
梁星夙说得情绪激动,让林景茹听着也觉得鼻酸。
但姜毅却不知为何,对这种哭诉无动于衷,在他看来,这个女孩子好像不是真的在伤心,像是在演给他看。
他轻咳两下:“你刚刚提到了你父亲过几天会回来,你弟弟应该也会一起回来吧,毕竟是母亲去世了,全家人应该都到齐才对。”
梁星夙飞快擦了擦眼泪:“对,我弟弟也应该会来,但他……”
“他怎么了?”姜毅探究道,“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梁星夙摇摇头:“倒也不是不方便说,只是我这个弟弟他不仅有哮喘,在智力上也有一点缺陷,现在已经上小学了,但是他的语言能力还停留在三岁小孩的水平。”
姜毅眉梢一挑:“那你弟弟这算是特殊儿童,你不就是特殊学校的老师吗,为什么要单独把你弟弟寄养到乡下?”
“我当然也想带我弟弟。”
梁星夙皱了皱眉,“可他每次见我妈妈都很害怕,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所以我妈也很少去见他,再加上他哮喘,乡下环境要好一些,所以……”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的家庭情况要比我想象的复杂……”姜毅感慨道。
梁星夙有些坐立不安:“我现在只想回家休息,不需要疏导了,能不能让我离开?”
不等姜毅回答,她伸手拿过桌上的包包,已经站起来准备走了。
就在她伸手拿包的时候,姜毅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疤痕。
“等等。”他叫住了她,“你手上这条疤痕是怎么弄的?”
梁星夙向下拉了拉袖子,微笑道:“就是之前喂流浪猫的时候,遇见了一只认生的小猫,被挠了一下。”
说完,她微微鞠了个躬,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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