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给她一个交待(2 / 2)
“有人寄了快递给她。”容晔回答。
这件事,他本以为会瞒很久。
“楚暮晚?”唐昕锐猜测。
容晔没回答,他的眸子依旧沉沉,墨瞳深邃。如果是楚暮晚干的,她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从哪里弄到这么详细的东西,证明这件事是他亲自授意的?
“唐,我明天要A市一趟。”也许,是他太过隐忍,才会让家里那边越来越肆无忌惮。
“你怀疑谁?”唐昕锐问。
容晔没回答,只是沉默抽了根烟叼在嘴里。
唐昕锐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他不明白,容妈妈不是一向喜欢陆弯弯的么?为什么会允许娘家人这样对待陆家?而且即便这样,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落在外面对容晔,对他们家都是不利的,怎么能轻易交给外人?
“你他妈的什么都憋在心里,让我怎么帮你。”急得唐昕锐直骂。
他确定容晔心里憋着事,从跟陆弯弯母亲死前半年就不对劲。两人虽不在再一个团部,可是属于同一体糸,每次放假什么地都差不多一起。
可是自从某次从家里回来后,这傢伙就变得阴阳怪气,而且一改到假期就迫不及待往回赶的性子,不但不回去,还在那段时间主动要求参加危险任务。
他每次自己回来,都要面对陆弯弯失望的眼神,他不是不难受,还为此找过他。这家伙反而阴阳怪气地问自己是不是也喜欢弯弯,不然那么紧张干什么,他不回去不是正好给唐昕锐制造机会。
当时气得唐昕锐就给了他一拳,两人训练的山地上狠狠地打了一架,弄得双方都鼻青脸肿,最后都汗流浃背地躺在草地上喘气。
最终,容晔也没说什么。可是他知道容晔心里藏了事,可是他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人,他也知道他将陆弯弯的看得很重。他以为过了那段时间便好,却没想到后来陆弯弯的母亲死了,他跟楚暮晚订了婚。
容晔仍然嘴巴严得很。他从小就是这样,不想说的,别人休想将他的嘴撬开。这么多年了,他仍然对当初的事只字不提,可是他隐隐约约觉得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的隐患仍然还存在着。
“我回A市,你帮我在这里帮我看着,顺便查查这件东西到底是不是从楚家流出来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眸子沉沉。
唐昕锐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是楚家,容晔怕是更加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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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弯弯睡了很久,再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干得差不多,皱皱地贴在身上。她光着脚下床,进了浴室冲澡,然后换了身衣服出来。
客厅里已经没了容晔的影子,反而是唐昕锐坐在客厅里,拿着她的游戏机连接着电视,游戏的音效传来,是这橦屋子唯一发出的声响。
唐昕锐偷空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醒了?”
“嗯。”陆弯弯点头,目光巡过室内。
“晔回A市了。”唐昕锐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窥探到她的心思。
陆弯弯听了没什么表情,坐下来。
这时门铃声响起,唐昕锐急匆匆地将游戏机摇控塞进她手里说:“帮我撑着点。”然后起身去开门。
陆弯弯掌心里拿着摇控,心思却不在电视屏上,等唐昕锐回来时他已经被人家干掉了。唐昕锐本来想抱怨几句,看着她那黯淡的脸色,又将话吞回去。
示意酒店的服务生将饭菜摆到餐桌,付了钱就将人打发走了,然后招呼她说:“弯弯,过来吃饭。”
陆弯弯哪里有胃口吃饭?
可是看着他那殷切的模样,还是起身走过去,坐下。唐昕锐将薏米粥搁在她面前,说:“吃吧。”
其实薏米粥原本也不是她爱吃的,只不过多年前她闹过那次胃病之后,容晔强迫她吃了一个多月的粥,据说养胃,也便渐渐习惯了这个味道。
手拿着汤匙在粘糊的粥里搅动,看袅袅的白气上升,却没有半点要吃的意思。
唐昕锐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弯弯,其实华州赌场的那个案子,是我告诉容晔的。”
陆弯弯闻言看向他,也就除了最实那一秒眸子有丝变化,随即仍然深潭无波。
唐昕锐甚至觉得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像那个容晔,沉闷的让人难受。
“容晔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你想想容爸爸要大选了,家里不能出什么乱子。”这事还他给容晔点的醒,要说愧疚,他也不是没有,但是没别的办法不是么?如果当初告诉她,她就能同意?
“就因为这样,我哥的罪就白受了?”不是她要较真,就算她能理解,她情感上过不去。
那是容晔,她刚刚决定重新接受他,刚刚想要暂时忘却那些过去不美好的事,不去追究。他有没有想过她做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
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
唐昕锐知道她在钻牛角尖,其实她也没错,如果自己是她也一时过不去这个坎,所以很理解她的心情。可是以一个男人的角度看,他觉得容晔这样做也并没有错。
“晔说,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待。”
交待?什么样的交待能还她一个完好如初的哥哥?能让陆家恢复如初?
陆弯弯没有再说话,搁下手里的汤匙,说:“我吃饱了。”
其实一口未动。
她不该给唐昕锐脸色看的,毕竟这不关他的事。可是她太累,已经没有力气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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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容家
容国诚已经退修在家,他是个粗人,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偶尔与一些老战友凑在一起下棋,聊聊以前的战争啥的,日子过得还弄惬意。
容正峰比较忙,以前就基本不回家,自父亲退修后回来的次数也多起来。再说他的妻子,容晔的母亲,本来也是世界各地的跑。如今岁数大了,前些日子又伤了腿,这下子倒都齐聚在家。
今天是容母的生日,她腿脚不方便,倒也没有大铺张,只请了娘家那边的人,打算一起聚聚。
容晔回来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客厅里聊天,说说笑笑的,听起来很是热闹。
“容少回来了。”在他家服务了多年的保姆高兴地喊。
家里人都顺着她的喊声看过去,果然见到容晔挺拔的身影走过来。
“我就说晔儿是孝顺的孩子,哪能忘了你的生日呢?”他的舅妈在一边揶揄地笑。
容妈妈看到儿子回来也是很高兴,唇角带着笑花。两人上次在Z城闹的并不愉快,她还真怕容晔故意不回来。
“爷爷,爸,妈,舅舅,舅妈。”他一一喊着打过招呼。
“坐吧。”容国诚微微点头。
容晔坐下来。
他在容国诚面前一向严谨,可是脸色微微绷着还是让人看得出来。
“晔儿,你可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最近在忙什么?”容国诚挑起话头问。
“这段时间在Z城,生意上的事爷爷感兴趣?”他问,脸上终于有一点表情。说到在Z城里,还特意看了容妈妈与舅舅一眼。
两人也对望一眼,仿佛满眼茫然。
“对了,程卓呢?”容晔装作不经意地问。
“咳,这小子一天到晚在外面跑,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容晔的舅舅回答。
容晔的姥爷也是从政的人,只不过从舅舅这辈就从了商,家里有家公司。程卓呢就理所当然地学了财经和工商管理,打算继承这份家业。
只不过仗着上一辈的老关糸,又有容家撑腰,在外面就有些为所欲为。起初容晔也不在意,想着也就是在生意上寻些方便,却没想到他还参与了黑帮那样的事。
“舅舅,程卓虽然老大不小了,成天的在外面疯玩,您还是多过问一下的好。现在的新闻爆光率这么高,别到时候出了事儿就晚了。”明眼人都听出来,容晔这话里有话。
“哟,听表哥这意思,我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门口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
程卓,二十六岁,穿了一身白色休闲服,右手转着手里的钥匙圈,左手拎了个大蛋糕走进来。
他将手里的蛋糕搁在茶几上,对容妈妈笑着,说:“姨妈,孝敬您的。”
“还是卓儿这孩子孝顺。”容妈妈说。
“那是。”程卓没脸没皮地应着,挨着她坐下来。然后抬头问容晔:“表哥,你还没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丢脸、跌份的事呢?”
“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吃完饭我再找你算帐。”容晔多少顾及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别,我这人心里藏不住事,我说哥,你还是现在说吧,省得我一会儿连蛋糕也吃不下。”他这哪里是不知道,他这明显就是在挑衅。
容晔冷笑一声,干脆就将自己带的东西直接摔到了茶几面上。他暗中支撑黑帮,等于就是容家间接给人家做了保护伞,这事传出去,容正峰前途尽毁。
容家父子与舅舅程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拿过那份文件观看。
程卓却不知悔改,冷笑一声,说:“不就是不小心动了你那宝贝陆弯弯家里么?用得着动静弄这么大?”
这事他以前干的多了,家里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自己发财的场子无缘无故被人端了,没想到还是自己人端的,他还觉着窝火呢。
“你他妈再说一遍?”容晔因为听到陆弯弯的名字,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说你发这么大火,不就是因为那个野种陆弯弯——”话没说完,容晔一脚就踹了面前的茶几,茶几边缘直接撞到了程卓的腿上。
很痛,让他的脸都白了。
程卓咬着牙站起来,也不管谁在场,就朝着容晔扑上去。
可是他哪里是容晔的对方,三两下就被容晔按在地上,一阵猛揍。
“卓儿,卓儿——容晔,你放开,他是你表弟。”程母见自己儿子被打得满头满脸的血,心疼地喊着。
“住手,都给我住手。”长辈还在呢,居然闹成这个样子,气得容国诚拿拐棍使劲戳着地面。
两人已经打红了眼,谁也不让谁。容晔最近也很失控,就像将近三十年来所积蓄的冲动都在最近爆发。最后是容正峰打了电话,外面的勤务兵进来才将两人分开。
好好的生日宴,弄成这个样子,满室的狼藉。
“我还没死呢?”容国诚虽然退修了,但是威严犹在。除了两人还虎视眈眈地互瞪着,其它人都不说话。
“跟我来。”容国诚看着两人,转身往楼上的书房去,勤务兵上前想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放开他们。”容正峰对勤务兵说。然后俯身拿起容晔带来的东西,与程父对望了一眼。
他们都知道,这事对于容家来说并非小事,必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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