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出动效率（1 / 2）

王铁川正抓着藤条，半悬在空中，他看到了东岸的山谷里导弹升空，随后击中目标的全过程，此刻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自己可能失去战友，和那只用命换来了的手提箱了，他将这些都归咎于自己的大意。

在此之前，他其实一直搞不太清楚，在自己心里，是那部秘钥加注机重要，那个更重要一些？他抑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他知道，自己应该不会为了一部机器而流泪的。

王铁川身后仅仅几百米的地方，刚刚赶到印藏特种部队的后续人马，也看到了直升机被击落的一幕，但是他们中也没有谁觉得倍感欣喜，因为燃烧的森林里，还有不计其数的残缺尸体等着收集。整片森林被炸得七零八落，硝烟内充满了三硝基苯酚苦杏仁气味，足够让鼻子最灵的狼狗失去目标。

借助这次攻击和高度的伪装，王铁川和剩下的一小队人得以从敌人的眼皮底下逃脱，同时也从一架北极星直升机上的无线电追踪设备的仪表上消失了。当然如果敌人不蠢，他们也应该知道，出现在河流上的四架直升机并非运输机。

洛桑嘉措举着望远镜，仔细地查看着前面的情况，不时联络前方，询问状况；但是前方的枪声一直没有响起，看来敌人真的是失踪了。

“这怎么可能？”他嘀咕起来，早上搜索连报告，敌人的规模至少有10人。他知道，自己手下都是老手，绝不会搞错的。

“上尉，西面有我们2个连，外围是尼泊尔人，北面是死路。我想他们一定是通过直升机撤走了。”副官说道。

“你看清那是什么直升机了吗？”

“没有，也许是米28那样的飞机。”

“不可能，中共没有这样的飞机。”洛桑打断了手下的胡言乱语。

“也许，他们跳进雅鲁藏布江了？”

“这倒是有可能，让悬停天使中队立即出动，在对岸建立降落场。让搜索连迅速过江搜索，一并找到那架坠毁的直升机。”

“那……那些尸体怎么办？很快乌鸦就会飞来糟蹋的。”

“留给尼泊尔人收拾战场吧，好歹他们的风俗和宗教与我们的相近。”

洛桑无奈地转过头去，他没有更多的人手来解决问题，也无暇去多考虑这些尸体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赴死的准备，这一点与贪生怕死，视藏南为殖民地的印度人完全不同。

这些年来，这支部队正在迅速地缩小，因为兵员问题，很多单位遭到了裁撤/合并，虽然洛桑的部队在建制合并中，急速地扩张起来，但是总体上印藏特种部队的兵力正在减少。

实际上印度国防部一直在拿这支骁勇却平均年龄偏大的部队，与尼泊尔雇佣军进行比较，陆军将领们认为，单纯为钱而战的尼泊尔雇佣军远比印藏特种部队来得好指挥，而洛桑嘉措这些人，背靠着美国援助，有时候会自行其是。只是因为内政部的一再干预，这支部队才最终得以保留。内政部认为，这支部队毕竟是印度情报界与美国情报界保持联系的一条纽带，这是少数美国连续支持了40年的游击队，美国人显然不会为廓尔喀人付钱。

坐镇后方的查曼急不可耐地通过电台询问前方的情况，他通过洛桑获得的一手消息，远比通过查古耶的集团军情报处来的快，毕竟这支部队曾经隶属于内政部，是他的得力爪牙。

洛桑告诉查曼，他看到了有一架中国武装直升机刚刚被击落在控制线以南，查曼随即着人致电军部核实，但是查古耶那里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似乎在他向陆军参谋部表功前，还提防着情报局。

好在情报局长可以调动特勤中队的直升机赶到现场，他要亲自去那里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对中国人这次蹊跷的袭击以及掩护攻击，非常怀疑；时机上看，早上的交火与携带秘钥加注机的直升机坠毁的时间太相近；而地点上，几乎就在同一区域。这其中的关联，让他想想就有些后怕。

查曼自说自话的决定吓了查古耶中将一跳，因为那里距离实际控制线只有十来公里，目前又毫无制空权可言，他觉得情报局长一定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常勇稳住飞机，贴着奔腾的大河前行，这是他避开地对空武器的最好办法，虽然这样的飞行非常耗费燃料，并且暂时失去了与指挥机的联络，不过他已经盘算过了，多消耗一些油料，对于其飞跃北面山脊有一定的帮助。

另一架红鹰请求升高高度，探测敌人的阵地位置，这个请求立即被常勇否决；他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冒险，今天的损失已经够大了，他希望眼前的这个箱子最好具有很高的价值，当然，价值再大也换不回2名占有的生命。

空中的苏30MKK战斗机一直在跟踪地面的无线电辐射源，一共发现了一部搜索雷达，和一部跟踪/照射雷达。当然同时也意味着这2架苏30MKK自身也已经暴露了，战机就在眼前，他们迅速转弯扑向目标。

印度雷达没有勇气继续面对空中的威胁，他们选择了逃跑。它们的位置已经被战机以及后方的指挥机同时截获了，现在必须看谁的动作更快些。中国空军抢占阵位发射反辐射武器后几秒钟内，印度地空导弹阵地就关闭了雷达，准备逃走。雷达连所有的车辆都处于热车状态，并且士兵们的操作效率比训练时候高出了整整一倍。

反辐射导弹离开挂架仅仅几秒钟后，就失去追踪信号，这是一个非常不利的情况，说明敌人的反制非常迅速。导弹失去了末端修正，只能按照惯导模式，没头没脑飞向标定的位置，显然不会打中，布置在如此前沿的雷达一定是机动的。

果然，2枚导弹在印度车队后面不远处爆炸，它们晚到了大约15秒钟。不过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结束，在完全掌握制周围态势的情况下，2架苏30MKK如入无人之境，继续使用雷达进行地面搜索，这两架飞机上还携带着激光制导炸弹，如果找到敌人踪迹，还可以进行第二次打击。

雷达迅速搜寻到了地面慢速移动的车队，这些车辆以一定的间隔行进，在这样的无人区，很容易就被分辨出来了。

战机没有等待从邦达再次起飞的歼10战斗机的协同，毫不犹豫地跨过了控制线，准备发起攻击。

正当战机准备发起攻击的时候，后方指挥机突然阻止了战机的行动；指挥机刚刚接到了地面的信息，西哈马拉的基地有有数架战机刚刚起飞，很可能是阵风飞机。西哈马拉出于侦察的死角，而那里有部署了几架阵风战斗机，所以情报部门专门买通了一名附近的一名居民，在自己的阳台上整天盯着那里的跑道，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只需要按下海事电话上的一个键，就能通知中国方面，不过这名线人很难从2公里外，分清阵风和米格27的区别；所以情报可靠性仍然存疑。不过，在刚刚损失了一架武装直升机之后，预警机内的指挥官决定不进行冒险。他这么谨慎有其道理，西哈马拉机场起飞向东的战机，可以利用中国雷达在不丹的探测空白，从而达到突然接敌的目的；而印度人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当初对雪山上雷达的攻击，就是通过这个机场，而非距离更近的提斯普尔机场展开的。

苏30MKK被迫在最后关头选择放弃，在其转弯的时刻，指挥机果然发现了2架阵风战斗机正在急速拉升，准备占据有利攻击位置，看上去指挥机的决定颇有先见之明。

苏30MKK没有选择与这些还在百十公里外的敌人纠缠，而是直接加速返航。敌机以1.5马赫的高速，横贯了整个阿鲁纳恰尔邦上空，达布里尼上校假装追击那两架打开加力远去的苏30，实际上他很想在喜马拉雅山东麓突然转弯，偷袭那架指挥机。

他与僚机通过电台沟通了一下，这名飞行员也很想通过一次出人意料的偷袭，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新家伙吗。

上校起飞的时机很巧妙，没有紧跟着提斯普尔的米格21起飞，他不想单纯作为一名救火队员，远道来补救千疮百孔的防空漏洞。他想的比军区长远一些，已知中国方面能够出动的全部歼10战机来自邦达机场，那里的海拔有4300米，且只有一条跑道，所以出动率不会太高。只要等他们返航，自己再出动，应该可以短暂地重获制空权，而那架指挥机的滞空时间长得多，并且航线固定，没有护航，应该是一个敌人意料之外的机会。

昌都境内4300米的邦达机场，此刻正在迅速的运转着，4架战机刚刚降落，其中2架仍然带着空对空导弹，显然有机会在加油后，重新出动。

天上的指挥机完全处于光杆司令的境地，自从敌人将提斯普尔的苏30调走以后，这架飞机就经常单独沿着喜马拉雅山麓，旁若无人地飞行。但是现在情况有了一些变化，从西马哈拉起飞的战机肯能会打一个时间差，钻这个空子，其目标可能是仍然在返航中的直升机部队，也可能是那架空警指挥机。地勤人员们有条不紊地工作着，他们并不知道，空军新的出动记录，马上就要在这处海拔最高的机场诞生了。

222虎鲨中队的阵风战斗机上，达布里尼上校一直在留意那架预警机，印度的地面雷达完全失去了指引能力，不过这架先进的战术飞机具备很高的战场感知能力，他知道那架飞机并不太远，因为他知道她的固定航线。

附近有太多座海拔在7500米以上的山峰，预警机通常的飞行高度，不足以完全避开它们，所以她只能选择在山脉南端飞行，这给了虎鲨一个接近——攻击——撤退的机会。

很快电子战术分析设备就找到了移动中的辐射源方位，只要对照一下以往这架飞机的航线，不难知道距离只有90公里。上校意识到，放弃那两架掉头离开的苏30MKK以及在雅鲁藏布江上爬行的直升机，转而攻击预警机是最合理的方案。他想请示一下地面，但是中继通讯突然中断了，这正中了他的下怀，他知道地面接替指挥的后果，一定会阻止他进行这样的冒险。

“敌人预警机就在100公里内，我们得冒一下险。”

“一切听你的头儿。”

“展开一次攻击，然后回头收拾那些直升机。”

“他们部署在昌都的战斗机也许会出动。”

“不会的，那坐机场上所有的战斗机，已经出动过一次了，现在那里一定没有值班飞机了，你现在该知道我延后起飞时间的苦心了吧？”上校骄傲地说道，他这个时机确实拿捏的很好，他不相信中国战机能在他精心选定的这个时间窗口内，迅速地出动。

“明白了，上校！让我们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

两架阵风迅速掉头，直扑预警机。阵风的远程攻击是一个软肋，仍然在使用米卡导弹，不过对于一架孤立的预警机而言，机会仍然很大。

“这次攻击的意义会比6月份那次更大。当然，也必须更深入敌人国土一些。”

“上校，你是指击毁他们雷达的那次？”

“是的，战争快结束了，是时候把老鹰中队拉下马了。国防部很快就会知道，虎鲨攻击的目标，价值远远在那些小打小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