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大溃退（1 / 2）

在对手炮兵仍然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王镇北的122毫米自行火箭炮部队已经进入阵地。

在林淮生将战术导弹和远程火箭炮拢到自己手里以后，这是王镇北可以直接使用的，另一种火力，虽然相较交于52倍口径的榴弹炮要老旧一些，但是它入选这次旁遮普的攻势，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首先是它同样具备履带式底盘，从而获得了很强的越野性能。另一项特色，来源于其独特的再装填设计，它的自动装填设备，使之可以解决一般火箭炮发装填困难的问题，足以在2分钟内进行一次再装填；也就是说，其具备短时间内将80发弹药投射出去的能力。

对于那些挤在一起，且装甲薄弱的的步兵战车而言，这些火箭弹就如同可以连续降临两次的死神一般。

所有的自行火箭炮排成一列。它们的发射架开始整齐划一地转动，然后调整仰角。相当对于榴弹炮的精密法射击，这种火箭炮的瞄准同样基于无人机的观测，但是要简单一些，这是一种基于覆盖面积而非单枚弹药精度的武器。

发射阵地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自行高射炮顶部的雷达还在转动着。一阵冷风吹过，瞬间触发了战斗，所有的发射架上开骤然始啸叫起来，一团团橘色的火焰，按照0.2秒的间隔，不间断地喷射出去，它们按着同样的弹道斜向上飞行，最后隐入地空云层中。让人胆寒的呼啸声，一阵接着一阵，持续了很久。

大约二十秒钟内，第一次发射终于告完成。

战车上的滚烫的随动发射架随即开始调整仰角，转向水平，随后发射架开始水平转动，对准车体后，30秒内，发射架锁死在水平位置上。另一侧的装弹机慢慢升起到同一高度，平移完成对接，将备份的40枚弹药推进发射架。

大约在2分钟内，第二次发射准备完成。火箭炮架开始转向刚才发射的位置，准备第二次开火。

印度第9师的坦克和装甲车，挤在一起看着对面的敌人车辆靠近，双方的测距激光已经在空中互相交织、晃动，探测对手，那些坦克在不断地前进，而印度方面也没有退却，毕竟可以看到的敌人数量并不是很多。在这样空旷的地域，步兵战车上的反坦克导弹，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

但是，还没有等待敌人进入到射程内，就看到敌人后方泛起红云，如同夕阳提前降临，但是那一轮红日头分明还在头上。

几百枚火箭弹越过中国军队，如雨点般落到了印度步兵第9师密集的队形上，火箭弹在敌人阵内引发了连绵的爆炸。一时间第9步兵师的前锋部队，被完整地覆盖进去，身处其中的人遭遇到了一片火海。

这些弹药爆炸时迸发出的火焰犹如一堵毫无缝隙，让人窒息的墙，所到之处，天塌地陷。

即使印度第9师主力机步团的厚底子，使得其几乎没有暴露在战车外的软目标，但是火箭弹的预制破片，对步兵战车的轻薄装甲，仍然具备足够的穿透力，而T72坦克面对四面开火的火箭弹，也不具备很好的防御能力，反装甲破片在各个方向上乱撞，考验着每一侧装甲的抗侵彻能力。

40余辆T72还未与对手交战，就报销过半，剩下的另一半，也个个伤残，大部分的光学瞄准设备被摧毁，反应装甲被引爆，另有一些发动机损毁，或者炮塔处于无法转动状态。

漫长的火雨过后，整支军队都在冒烟，还未正式一战，第9师的2个主力团连带装甲营已经遭到了灭顶之灾，等待这堆废铜烂铁的，是第二次同样规模的打击。

在两次火力打击的中间，中国坦克部队后方的火力支援部队，使用120豪米自行迫榴炮，进行不间断的打击。这种大口径火炮以迫击炮方式射击时的射速奇高，可以在短时间内倾泻大量的炮弹到敌人头上，同样是对轻装甲目标实施点杀伤的力气，在王镇北火力体系中，这种武器占据营一级支援火力的主力。

前锋的坦克仍然在缓缓接近敌人，敌人散乱的还击不时在周围落下，大部分是是去动能坠地的反坦克炮弹，还有一些没准头的迫击炮弹，对于散开的坦克没有威胁。

失去统一指挥以后，敌人的火力形同儿戏一般。他们的122毫米牵引榴弹炮此时刚刚离开公路，正乱哄哄地进入预设的阵地。

中国军队的155毫米榴弹炮在第一击得手后，没有投入对印度机械化步兵的攻击，它们一直在等待无人机将敌人炮兵部队的信息汇总起来，准备实施攻击。

正面迎敌的4个坦克连已经进入了其炮射导弹的最远射程，但是坦克依旧按照中等速度向前推进，没有发射激光驾束导弹，坦克车长们正在搜索最后的猎物，当40管火箭炮的第二轮火雨准时坠下，前方敌人的作战意志被彻底浇灭了。

王镇北通过前线指挥坦克的视野，可以同步看到敌人再次陷入火海，这是火箭炮的第二轮也是最后一轮的急袭，再以后，就没有了，发射车需要进入漫长的装填作业中。当然，这样火力已经足够了，不光摧毁敌人的钢铁，同时摧毁敌人斗志。

“快跑吧，趁还来得及。”他说着话，切换到了刚刚抵达位置的无人机的视角，可以看到，就在敌人挨揍的机械化部队后方2公里，数量惊人的摩托化步兵正在逃跑。场面混乱不堪，有的卡车陷在烂泥里，有的车辆突然熄火不动了，有掉头不及，会昂相撞在一起的，步兵们乱糟糟地弃车而逃。他真的有些不忍心要求120炮击炮对这群软目标进行延伸射击。

“指挥员同志，炮群准备队敌人炮兵阵地实施打击。请指示。”

“立即实施打击。”

随即155毫米榴弹炮再次开始射击，炮弹越过正在挣扎的印度坦克营和机械化步兵团，越过了逃跑中的摩托化步兵团，落到了后方12公里刚刚一字排开的敌方炮兵头上，又是一轮单方面的屠杀。

敌人的炮兵还在等待弹药车就位，以及前方的炮兵观察车辆传回目标信息，劈头盖脑的炮弹就无情掉落下来。每一发炮弹落地时都掀起环形的气浪，瞬间覆盖住巨大的区域。来不及卸车的弹药被立即引爆，引发连锁的爆炸，老式的D30火炮犹如纸糊的玩具一般，被撕扯成碎片，并高高抛起。从高空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上，看不到敌人炮兵的遭遇到了什么样的处境，总之不难想象。

这不是田忌赛马式的谋略或者投机取巧。王镇北的立体火网从远至今，没有一处不占优势。敌人在射程、侦察、机动、部署等各方面陷入技术劣势，根本无从发挥数量上优势。

最前锋上的4个坦克连，已经进入直射火力距离，他们开始展开攻击。各个连的第一轮射击，全部选择了那些看上去还能动的或者显得还算完整的T72坦克。印度残余的坦克正急着逃跑，但是即使是倒车这样的动作，也比停着不动，更容易招来炮弹。

他们全无斗志，只在乎是否能推开四周的残骸，求得一条生路，第一轮射击后，王镇北最担心的祸害，被彻底解决了，交换比不输亚希尼

他下令坦克队形分解，不必正面撞击已经溃散的敌人，立即用最高速度从两翼超越溃散敌人，限定在天黑前的3个钟头内，完成对整个第9步兵师，与后方可能来援敌人之前的阻隔，他要吞掉整支敌人部队。

各装甲营的坦克与步兵战车，开始实施这一命令，将乱作一团的敌人留给了后面的机械化步兵，以及营部直属的少量坦克。

王镇北不希望占优势的机动部队，陷在这里浪费时候，他有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最优方案。同时他也知道，在敌人的后方的纵深地带，还有十几座囤积物资的前进基地、兵站和油库，那里还有大量的弹药和燃料，他必须确保将整个第9步兵师吃干尽，这些物资可以补充自己与巴基斯坦部队，为进入印度境内的作战做准备。

行进中的巴基斯坦第1装甲师的师部内，负责作战的尤尼斯副师长，从电台里获悉王镇北的每一次进展。他的参谋部紧张地在地图上标画友军的进展，他曾经拒绝相信林淮生的计划可以获胜，他认为击败印度的唯一办法是拼耗兵力和火力，不断挤压对方的防线。所以他十分忌惮王镇北丢下自己与侧翼的另一个师，一头冲向敌人。他十分害怕中国人如果垮下来，自己会陷入苦战，而敌人的下一次反击就可以从这里一直打到白沙瓦。

尤尼斯能从营长迅速提升为副师长，当然不完全是靠前任们的不断殉职，他的战地日记，详细整理了与第1装甲师交战过的大部分印度部队的战斗力情况，最终使得他受到了上级的青睐。

或许是因为在与印度坦克交手时瞎了一只眼，在日记中，他总是将敌情写的有一些夸大，在遭遇了大量的失败以后，他的上级认为这也是一种必要的谨慎。他将印度部队的战斗力划为几等，第9步兵师因为历史沿革以及编制较大，也忝列进了前列。他认为对付一线的印度师，需要集中2到3倍的兵力，2倍以上的火力。低于这个标准无疑是自取其辱。

王镇北没有超越敌人1倍的兵力，但是火力上大约不止敌人的2倍，在眼花缭乱的火力表演后，第9师奔溃了，它浩浩荡荡地开过来，乱哄哄地逃回去，现在中国人正要截断它的退路，周边只剩下古杰兰瓦拉一座孤城，计划似乎是可行的。

“副师长，第9师的大部分人马完全是在没有展开的情况下，就被打懵了？王的部队甚至已经越过了溃退的敌人？这好像不是中国人的打法？”

“打法变了，但是他们的进攻思想没有变，我看他这是要一口吞掉第9师？”

“师长你看，第9师后面真的是一个漏洞，已经没有整建制的印度部队可以填进这个缺口了，也许我们真的可以打到印度本土上？”

“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让前锋打起精神来，入夜也不要停，中国人要丢弃掉在后面的残余敌人了，我们应该提前进去，看看能捞到什么便宜。”

“但是第6师的先头部队好像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古杰兰瓦拉让给他们去占，我们必须越过铁路跑得更远些。”

另一名参谋凑过来：“副师长，中国人给我们的那些122毫米卡车炮太不济了，他们自己用的那些，实在是在太强了。”

“嗯，如果我们有他们的火力，也应该可以打出不错的进攻。”

同一时间，查谟的梅内亚姆一直在关注着两个方面情报，其一是第9师前方发回的交战情况，另一个方面是电子侦察部队对敌人通讯的监听情报。

目前看来，这支正在交战中的强悍部队，从指挥部到单车的电台，完全使用了跳频以及加密的通讯，短时间内收听到完整通讯都很困难。

但是广泛地使用加密通讯本身也很能说明问题，至少中将以前面临巴基斯坦部队时，其电子侦察部队总是能偷听到一些东西，而这次完全不同，简直是滴水不漏。中将不相信巴基斯坦部队能有这样的能力，于是他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也许中国人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而自己费尽口舌说服了统帅部，和自己一起往里面钻了？

这种被愚弄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阿萨姆战役后期，他曾多次批评了当时指挥官的表现，并表示要是自己指挥，绝对不会犯那些低级的错误……

一名高级参谋军官急匆匆从外面赶进来。

“司令，刚刚接到消息，第9师的师部，很可能是被敌人的战术导弹攻击了，敌人也许使用了化学弹头，总之没有什么人活下来。”

由于指挥部从来没有认真地将中国出兵旁遮普的可能性，加入想定范围内，所以情报分析单位只能根据巴基斯坦的作战潜力来瞎猜一番，这份充满了“可能”、“也许”的分析报告，听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