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 残余的空军（1 / 2）

南北两支中国坦克部队耐心地轮流出击，反复消耗正面敌人。

T90A可以看做俄罗斯向印度出售的，技术含量最好的一种陆军武器，但是在中国军队势如破竹攻下阿萨姆之后，彼得罗夫总理出于长远的考虑，偷偷破坏了俄印间的协议，向中国秘密提供了一辆T90A。

根据国内弄到的这辆T90A而进行了多达几百发的实弹射击测试，得到了完整的火炮性能情报，T90A发射的脱壳尾翼穿甲弹，在飞跃超过2000米后，将会动能骤减，这将直接导致了穿甲能力减弱以及横风对准头的影响，而相较而言，99式的发射的长杆穿甲弹可以在稍远200米的距离上保持较高的速度和稳定，根据以上情报，如果能拉开到一个合理的距离上对射，即使是一场钢铁与钨芯直接对撞的，简单较量中，99式也具有极大的赢面。如果双方距离小于3000米，则无法充分利用双方弹药间细微的性能差别，将优势扩大。在直面印度T90A之前，所有的中国坦克兵都知道这样的窍门。而中国的99式坦克虽然也有少量被印度从战场上获得，但是印度陆军只在测试场上进行了很少的几次试验射击，就因为缺乏进一步测试的炮弹，而将这些坦克拉倒尼赫鲁公园作为政治宣传之用；实际上，即使是在巴基斯坦南部损失的99式坦克，与现在驰骋在战场上的同类型坦克，由于使用的弹药种类不同，其性能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支印度坦克部队固然勇猛，但是遭遇两面交叉火力，渐渐陷入无从招架的被动当中。

经过几轮消耗战，林淮生的指挥部显得急躁起来，不断要求立即实施决定性的作战。两股中国坦克不再躲在极限距离上占对手便宜，一起向敌人缓缓推进。印度坦克群在压力下被迫收缩到了一起。及时杀到的中国空军在对方近程防御系统压力下，没有发起精确打击，而是采取了在电磁干扰掩护下，高速突到敌人头上，投下集束炸弹的战术。

连绵不断的炸弹将战场炸得透亮，虽然只有很少一些坦克被直接摧毁，但是很多坦克被炸毁了履带甚至观瞄设备，随即中国坦克坦克部队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这是王镇北指挥的最混乱，也是发展最快的一战，他原本可以利用有效射程上的优势，慢慢消耗敌人，以减少己方损失，但是林淮生每隔5分钟，就会催促一次，要求不惜代价解决战斗，他必须尽快解决机场外围，开始抢修工作。

战斗从发起到大致结束，只经历了1个小时，最后阶段巴基斯坦的T84坦克赶到了战场完成最后包抄，2个营的敌人坦克没有一辆漏网。

在中巴军队在损失了9辆99式坦克，以及4辆T84后，一共摧毁了敌军2个营64余辆崭新的T90A，11辆防空车辆。

敌人只有一个坦克营部队因为调离战场，侥幸逃脱。这样的战果，大约是印度最精锐的坦克部队，能够在战场上获得的最高的交换比，由于在此战中，中国空军以及炮兵的优势并不突出，而装甲兵战术也因为后方指挥干扰，没有得到比较合理的运用，所以，也可以看做双方装甲兵比较真实的基本实力体现，

由于电磁干扰阻断了通讯，斯潘加差不多到了1个小时候，才知道白虎师的一个主力团损失殆尽了。他站在原地很久，没有下令进一步地争夺，他知道一旦天快亮，敌人空军效能增加，就更没有机会了。

之前几个钟头，斯潘加一直在担心如何将出击的几个师的部队在天亮前撤回来，现在这个问题不存在了，这一夜间他损失了超过一万人，以及可以装备2个师的各种技术装备。这些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战斗车辆正在通向昌迪加尔的公路上以及机场以东的旷野里燃烧，他必须承认自己的反击遭遇了挫折。

斯潘加上将，现在对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有了更加清醒的了解，即使形势上，这支解放军已成强弩之末，但是仍然具备击败任何一支几倍于己的印度集团军，并追击一段距离的能力，好在新德里不在其追击的范围内，他仍然还有一些时间来组织下一次反击。

昌迪加尔城内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步兵已经趁夜完全控制了机场，工程兵部队查看了机场的破坏程度，进行了快速的破坏评估。

早上4点时，中国空军的大型运输机第一次跨越北方雪山，飞临这座印度腹地的机场，由于无法实施降落，这批伊尔76型飞机，只是空投下修补机场所需器材，以及小型工程设备。

城里尚存的印度部队向上级报告，他们可以看到，中国人投下的好像不是伞兵战车，竟然是工程机械。他们进一步报告，看到的奇怪一幕，至少有一辆沉重的水泥搅拌车在4具近千平方米的大型空降伞拖拽下坠向地面，在最后阶段反推火箭点火，将速度减慢。参谋人员将信将疑地将这条前方报告念给斯潘加听，他长叹一声走开了，将复杂的空投战术运用到这些特殊车辆上，在战争史上闻所未闻，足见中国人的准备何其充分，显然他们在很久以前就瞄上昌迪加尔的机场，并遇见到它会遭到破坏了。

印度工兵用炸药在跑道上炸开了几道横贯跑道的深坑，没有来得及进一步地破坏，堆积在深坑内的很多炸药还没有装雷管。陆军参谋部向国防部报告，即使这样的破坏，也可以阻挡中国空运的步伐至少1个月，他们确实低估了中国工程兵的施工能力。

几个钟头内，挟带推土铲的坦克，就将大大小小弹坑附近的碎石推进坑洞，同时跑道边混凝土浇注设备已经开始工作，仍然使用曾经在贾布瓦机场大显身手的特殊聚氨酯水泥。在几个钟头内，这些快干水泥就可能使得跑道恢复了一部分的能力。这一切都在空军战机以及低空导弹的严密保护下，有条不紊地进行。

早上9点钟，在斯潘加吃惊的注视中，几架运8飞机在刚刚修复的1200米跑道上降落，送来一座野战医院。

下午2点已经有1.8公里长的跑道可以使用了，美军卫星全程观察着让人吃惊的施工进度，这一天晚些时候，他们看到一架C17降落，并从其中驶下2辆大型工程车辆，显然中国人并不急着运来坦克，他们希望将跑道尽量修得平整，更长一些，以适应刚刚定型的，对跑道要求稍苛刻的大型国产运输机。卫星已经看到了这些大型运输机正在中国国内机场集结，并开始装载99式坦克，与伊尔76不同，她们可以直接装载50吨以上的坦克，而不需要拆掉什么东西。

徐景哲还在撰写报告，他已经不再关心800公里外的那座机场运转工作，以及修复进度了，他甚至不关心林淮生这次的歼敌数字，他知道正面战场会平稳一段日子，并且斯潘加很可能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也许明天他就会被革职。他还知道正真的变数仍然来自于印度洋，这并不是他掌握的消息来源提供的情报，而是更高当局直接获得的信息。

猛禽的损失，确实打中了美国人的七寸，但是也使得华盛顿的若干鹰派愤怒不已，所以不能排除他们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在完全不利与隐型机作战的战场环境中发起新的攻势。这一特殊情报来源的情报，部分否定了之前徐景哲做出的，美军将在遭受一定打击后，知难而退的，偏乐观的判断。

现在，上级要求他根据新的形势，提交一份判断美国可能采取新的哪些行动的分析，以及他能想到的对应策略。

在徐景哲看来，目前美军手上仍然没有打出来的一张牌，是迭戈加以西亚的B2隐形轰炸机，不过既然猛禽都栽了，这些缓慢的轰炸机也不会有任何的机会。苏35大编队看似蠢笨到家的音速墙推战术，在狭长的巴基斯坦领空上还是可以起作用的，至少可以让敌人在手忙脚乱中露出破绽，敌人这些4代机的威胁感知以及对应能力，似乎都是针对缓慢的预警机和无法移动的地面雷达的，对于苏35这种大拙破巧的蛮干，还真的讨不到便宜。另外，伊朗的强硬支持也应该是动摇其决心的一个重要方面，这意味他们进犯的飞机将三面临敌，很难藏头露尾。而刘兆林座机收集到的对方雷达，以及机体反射特征，都可以通过升级识别软件而发挥此消彼长的作用，情况正越来越不利于他们。

不过仅仅罗列以上理由，进而得出敌人不敢出动的结论是不够严谨的，更像是对上级情报来源的某种不自觉的敌意，对大局无益。上级显然想将再一次与美国真刀真枪对抗的风险，降到最低，那样对两国关系的伤害显然太大。目前双方已经就返还美国飞行员以及部分飞机残骸的事宜进行了磋商，为了顾及美国人的面子，以上事实都没有公之于众。

如果上一次的猛击都无法让美国人知难而退，如何才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们手上或许还有一张B2的牌，那么中国手上又有什么新牌？出动歼10或者苏35显然不可能起到任何的威慑作用，即使在萨米的指挥下，这些战机可以对抗4代机，但是其交换比也并不好看。他苦思良久，最后将本已删除的最后几段文字，又重新加在了报告内。

新德里以东的巴雷利机场上，莫希特上士爬上一架巨大的苏30MKM战机，做最后的检查，虽然联队上下因为各种不知道真假的前线失败的传闻，以及屡屡飞到头上，十分真切巡航导弹而搞得人心惶惶，但是上士对于的工作还是一丝不苟，这场战争或许已经无可救药，但是他决心将自己能做的都做好。

围绕战机检查导弹的二等兵卢佳尼还是老样子，在工作时候开着一台收音机，目前第 13联队纪律松弛，已经没有人真的想管这些严重违纪的事情了。

“上士你听，他们说中国人打到昌迪加尔了，” 二等兵停下手上活儿说道，“你听，斯潘加将军损失惨重，他的部队正在被分割包围，一些传闻表明，斯潘加上将丢下军队，独自坐直升机逃到的新德里，不久他将难逃梅内亚姆一样的厄运？”

“不可能，你听的哪里的电台？”

“自由印度之声的兰诺拉中尉说的。他说，在印度，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个德行，平时作威作福，打仗时，丢下小兵逃走。”卢加尼正色道，上士不记得他在工作时，有过这么严肃的嘴脸。

“你这个蠢货，什么自由印度之声，只是一群可耻的叛徒，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你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上士说着话跳下飞机，来抢收音机。

“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的，印度穷人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能让新德里的老爷们继续骑在脖子上了，他们才是真正的骗子。你这个不开窍的老顽固。”

“见鬼，你被共产党洗脑了，已经变成了危险分子，我要报告联队长。”

“你去好了，联队长三天没露面了，说不定已经逃到美国去了，这场战争我们输定了。”

“住嘴，不许散步失败主义。我要立即报告戈亚中校，有你好看的。”

几百米外，刚刚正式升任老鹰中队中队长的戈亚中校正在等待起飞时机，他愁眉不展地盯着墙上的地图，距离这里250公里的地方，陆军正在奋战，在全然没有空军掩护的情况下。这样的作战，失败在所难免。

与手下那些没有消息来源，只能瞎猜的家伙不同，他知道今天凌晨时分，昌迪加尔机场已经易手，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意味着新德里北大门的陷落。即使空军只剩下最后几架飞机，也绝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国家覆亡，残余的战斗机和空军人员就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