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起分歧(1 / 2)
修行不可一蹴而就,纵使沈止罹心中急切,可看着他的滕云越忧心他的身体,一日三餐亲自下厨,短短一月,沈止罹脸颊上便多了一圈肉,不再像之前那般清瘦。
已经是入夏的时节,灵泉虽好,却到底闷热些,虽说外客有专门的院子安置,可滕云越不放心,让仆从在自己院子里收拾间房出来给沈止罹住。
这几日他算是看明白了,沈止罹虽然面上温吞,却是个不要命的性子,若不是自己看着,沈止罹怕是连吃饭都顾不上。
沈止罹心中焦躁,他放跑了褚如刃,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日伤到他是自己取了巧,若是自己没有重塑灵根,再碰上有了防备的褚如刃,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如今褚如刃知晓自己还活着,绝对会昭告天下,自己身上的脏水还没洗干净,是个有侠义之心的修士都将剑刃对着自己,那时的自己真就是孤立无援了。
沈止罹看着摆饭的滕云越,眸色深深,不说别人,若是不渡知晓了,以他性情,绝对不会像此时这般待自己。
“在想什么?”
滕云越将碗递给沈止罹,见沈止罹面上沉静,开口问道。
沈止罹恍然回神,接过碗,垂下头取筷子:“无事,就是想着铺子里现下如何了。”
滕云越将方才婢女送来的糕点放在一边,闻言回道:“铺子里无事,上回出了那事,巡防的弟子都着重关注。”
沈止罹勾起唇角笑了笑,将饭送进嘴中:“宗门无事么?”
滕云越坐在对面,皱起眉:“嫌我烦了?”
沈止罹急急摇头,连菜也顾不上挟。
滕云越连忙松不多了,更何况有师弟守着,若是有大事,他们会传讯给我的。”
沈止罹点点头,咽下饭菜,对面的滕云越欲言又止,看着沈止罹吃的正香,歇下话头,站起身在咕嘟咕嘟冒泡的小茶壶中投进一撮茶叶,将茶水倒出来摊凉,等沈止罹吃完饭后喝。
饭毕,滕云越按住准备收拾的沈止罹,将他按在茶桌前,将摊得温热的茶塞进他手中,又推过甜而不腻的糕点放在他手边:“坐着消消食吧,这糕点是我家独有的,外面都买不到,看看是否合你的口味。”
沈止罹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等回过神来,手上已经拈了块儿糕点。
沈止罹将糕点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有些失笑,他明明已经好了,不渡还是像之前那般把自己当小孩儿,他又不是桃桃,早已过了馋嘴的年纪了。
咽下香甜的糕点,细腻糕体入口即化,用了牛乳调和,菱粉添味,是以甜而不腻,轻轻咬下一口,满满的奶香,咽下后,菱粉的甘甜留在舌尖,久久不散。
沈止罹眼睛亮了亮,呷了口茶,又拈起一块儿糕点慢慢吃。
那厢,滕云越收拾停当,恰逢家主处的管事嬷嬷过来送小食,滕云越不喜仆从随侍,亲自出了门将嬷嬷迎进来。
嬷嬷放下手中食盒,向滕云越见了礼,将食盒打开:“家主晚间用了几道小食,觉得味道不错,吩咐老身送过来,沈少爷可用过饭?”
滕云越看了看食盒中放的满满当当的小食,心中暗道还没自己做的好吃,止罹定不爱吃。
心中如此想着,还是伸手将食盒接过来:“止罹刚用完饭,还在消食呢。”
嬷嬷笑道:“可真是赶了巧了,上回沈少爷送过去的孔明锁,家主很是喜欢。”
滕云越淡淡点头:“家主喜欢便好。”
沈止罹对此一无所知,自入了夜,滕云越便不许他修炼了,他无事做,掏出刻刀回归本行,时不时喝口茶吃块儿糕点。
滕云越提着食盒推门进来,堂内响着熟悉的刻木声,脸上无意识放松下来,露出笑意,掀起门帘,将食盒放在桌上。
食盒有些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沈止罹好奇抬头,看着桌上熟悉的食盒。
“我妹妹那里送来的,说很喜欢你上次送过去的孔明锁。”
滕云越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说道,话中无法避免地流露出一丝吃味。
沈止罹丝毫未觉,看着食盒脸上露出笑,将木屑拍落,抬手揭开食盒:“太好了,我还怕老夫人不喜欢呢。”
探头看向食盒,被里面的分量惊住了,伸手将里面的小食取出来:“这么多啊?我都吃不下了。”
滕云越看沈止罹欢喜的模样,心中愈发气闷,愤愤地喝下一口茶:“吃不完就放着慢慢吃,这些小食可以放很久,放储物戒中也坏不了。”
沈止罹拈起一条炸的金黄的小鱼,小鱼的细刺被炸的干脆,嚼几下便碎了,佐料放的刚刚好,咸而不齁,油香四溢,没有一丝鱼腥味,吃完后嘴中溢满油香,不似小摊上卖的炸小鱼,吃完后带着鱼腥味,喉中还干渴。
滕云越看着沈止罹满足的眯起眼,不免和自己计较起来,难不成自己做的还没有家里的好吃?
“可还未合胃口?”
沈止罹嘴中嚼着炸小鱼,闻言点点头,又听见滕云越说道:“喜欢的话我去学着做,往后回了任城也可以吃到。”
沈止罹惊地眼睛微微睁大,看向滕云越,将嘴中的炸小鱼咽下去,摇摇头道:“不麻烦了,不过是吃个新鲜。”
滕云越抿抿唇,决定明日抽出半个时辰去膳房观摩观摩。
打定主意,滕云越转开目光,状似无意地问道:“可想好往后入哪个宗门了吗?”
沈止罹擦手的动作一顿,心中回想起了问道宗,闭了闭眼将杂念压下,垂下头拿起刻刀:“不急。”
滕云越心中有些急切,捏着茶杯的手紧张的发颤:“不若入我宗门吧?虽然宗门遴选已经结束了,但是我可以带你进宗。”
沈止罹刻刀一顿,已具雏形的笔架顿时多削了半寸,算是废了。
“不麻烦了,我不喜束缚,做个散修挺好的。”
滕云越手下失力,茶杯落在桌上,溅出几滴晶莹的茶水:“宗门规矩不多,我带你进宗,旁人也说不得你什么,并不会过多束缚你。”
手下又错了一道,沈止罹看着手上乱七八糟的笔架,心中生起燥来,这笔架他刻了不短的时日,原是想送给滕云越的,如今怎么也拿不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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