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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告发齐王妃私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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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舒挨到皇后床沿坐下,“姑妈还不知道吧,这齐王妃素来装得乖顺,私底下竟与外男暗通款曲。”

絮儿瞬间睁大眼睛,这女的大抵是疯了。

随即摆个委屈神色,不去辩驳。这种事越描越黑,着急撇清反倒落了下乘。她款款起身问好,“燕王妃来了。”

皇后将二人睃一眼,替萧云舒臊得慌。当着这样多的人随意攀诬,真是毫无风度。

即便确有其事,也不该这样大喇喇说出来,着实有碍皇家体面。

又瞧齐王妃,一副宠辱不惊的架势,端的很是镇定。突如其来地,皇后更恨陈贵妃。倘若她不作孽,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如何嫁给病秧子冲喜。

皇后避而不答,拉起萧云舒的手,“眼见秋来,如何穿得这样单薄,瞧这手比我一个病人还凉。”

萧云舒自认皇后是其亲姑妈,有意让齐王妃瞧瞧,全天下只有李赟不识好歹冷落她,便扬起声调,“我凉不凉的哪里紧要,人家齐王妃才不要凉着。中元节放灯那夜,齐王妃穿得清凉,背着下人与个外男说了好一阵的话。河边风大,不知吹着了没有。”

闻言,絮儿险些喷出隔夜饭。

这女人大概不晓得她口中的“外男”便是皇后的亲儿子,她的夫君李赟。

倘若知道仍如此说,指定脑袋有大病。

没等絮儿说话,皇后先撇开她的手,“那会子尚属伏天,不穿轻薄的难道捂着棉被不成。云舒,你先不要操心别人。”

说着使个眼色,良玉屏退左右宫人。絮儿识趣地起身,“皇后娘娘,瞧外头桂花开得正好,能否赏我几枝?”

萧皇后点头淡笑,打发宫女引她去摘花。

人刚走,萧云舒便更加放肆,坐没坐相,挽着皇后的手臂撒娇,“姑妈,那样一个商户丫头,何必给她好脸子呢。”

萧皇后不去勾兑她的话,摆个冷脸往床前圆凳一指,“你坐。赟儿这些时歇在哪里,怎的又瘦这许多?”

萧云舒拖着步子落到圆凳,略一撇嘴,“还不是在倩娘那里。与您说过的,过些时就让父亲发她到军里去。”

那副明明很在意却强撑没所谓的样子,让萧皇后一百个看不上。女人要狠就得从心里发出来,面上发狠不过是哄骗自己。

她吭吭咳嗽两声,“你说你,从前依你的意思,不给赟儿娶侧妃,更没有那些夫人,怎么反倒闹出笑话。如今赟儿不泡在青楼,就是在外头养小,你以为好听。”

说得萧云舒怨气升腾,“姑妈怎么专派我的不是,丑事又不是我做下的。”

她斜挑凤眼,噘着嘴,白得惨然的脸又僵又冷,像个溺毙多日的冤魂。

怨气森森地道:“您当我好端端的为何提起齐王妃?中元节那夜,表哥可不就是专程去看她。”

惊得萧皇后手中绢帕险些滑落,她这儿子真不让人省心。然而生在如此世道,男人纵有万般过错,最后责怪的只能是女人。

萧皇后轻合眼皮,长长叹出一口气,“这种事即便是真的,也不要满世界去说。说得他身败名裂于你有什么好。”

略一顿,又道:“作为妻子你不说劝他谨慎,怎的办事毛毛躁躁。前些日子听说赟儿有龙阳之癖,还是燕王府传出的消息。平日里不要总想着诉苦,好好约束下人,尽到你的本分。”

萧云舒起身笑起来,“姑妈放心,那两个奴才已打死,半点风不会往外漏。”

萧皇后嗤笑一声,笑她是个傻子。

谣言传得满城皆知再杀人,只会坐实谣言。何况,待下人如此狠辣,一点事情就打杀人,只怕燕王府早已人心惶惶,明着畏惧主子实则各怀鬼胎。

萧皇后越想越累,自打几年前小产元气大伤,早没力气去管儿子儿媳的琐事。

她揉着额侧,一圈一圈打转,眼往桌案递送,“那有本《地藏经》,你抄完再归家。”

萧云舒不情不愿落到书案前,研墨提笔,越想越气不过,怎么姑妈今日换了人似的。非但不偏爱,反倒数落她一通。

往前姑妈可是最疼她的,说她性子爽利,十分对脾气。比起妹妹萧云画更喜欢她。

没来由地挨训诫,又被罚抄佛经。萧云舒思考再三,料定是齐王妃赶在前面说了她的坏话。

啊切——絮儿被花香得打个喷嚏。

微风起,卷来早开的桂花,馥郁气息沁人心脾。

她勾手拉下一株细嗅,料想皇后必定是爱花之人,一应花草精心修剪,种类杂陈,保证四季皆有花开。

“竟不知你喜欢桂花。”

身后兀自起动静,絮儿回头看看,见了鬼似的立马转回。又是那天煞的燕王李赟。

她敷衍地福身,刻意将几株桂花挡在两人中间,隔着不近不远一段距离,“殿下不在那头赛诗,怎的到这里来?”

李赟察觉她的戒备立马顿住脚步,再往前显得急色,反倒伤了男人的尊严。

他淡笑道:“兄弟几个皆在各衙门帮父皇分忧,哪里来的诗性。话题起得沉重,不妨出来走走。”

絮儿掩在淡黄的桂花里笑,“那便不好打搅王爷清静,我先去了。”

眼见她说不到两句就要走,李赟哪里肯依。这地方全是皇后种的花草药草,寻常没几个人来。更兼此刻准备开席,宫人将宾客都往花厅里引,更不会有人打搅。

他拨开絮儿身前的桂花枝叶,神情有几分认真,“你躲我?”

絮儿也认真,皱眉皱得很认真。

她慢悠悠将花搁在一旁石凳,回身笑道:“王爷可知今日燕王妃在皇后跟前‘参’了我一本。说我中元节那夜在河滩与外男私通。”

说着眼风溜到李赟脸上,“中元节那夜,除了府中侍卫便只见过王爷。不过闲说几句话,就落得私通的‘美名’。这会子若被她瞧见,只怕说得更‘好听’。”

她摇头笑了笑,揪着一片桂树叶子拿在手上玩,“这种事情你们男人没什么打紧,落到我们女人身上就是滔天大罪,我可担不起。往后自会避开王爷,不要怪我轻慢才好。”

言毕果断转身,抱起桂花就往花厅走。

李赟的声音从后头响起,“那是个泼妇,不必理会。”

闻言絮儿回身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瞬间转变脸色朝他啐一口。

“呸!好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自家不检点,带累老婆时刻提防女人,恐怕连个省心觉都睡不着。噢,如今可好,在外拈花惹草仍不足惜,倒嫌老婆是泼妇。哪有生来的泼妇,都是被你这样的狗男人逼的。”

瞧瞧,这才是真正的泼妇。

絮儿下定决心,趁着失心疯的由头,务必打消李赟对原主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小子总色眯眯看她,必定馋原主的身子,他下贱。

李赟被她鞭炮似的话珠子轰炸,耳膜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神。那张端肃的白脸,立时浮起一抹羞赧的红。

“竟不知你这样辣。”

见絮儿瞪着杏眼,嘴巴紧抿,胸口重重起伏。李赟觉得那是种小孩强装大人的逞能。骂的话虽辣俗,人却稚嫩得可爱。

李赟收起笑,陡然将话题扯得老远,“你喜欢辞弟么?”

“不喜欢。”絮儿几乎脱口而出。

生怕让她略一想,在心里翻来找去,挖出喜欢李辞的蛛丝马迹。届时吓没吓到李赟不好说,必然吓到她自己。

这厢李赟伏低身子,凑近一株曼陀罗花闻了闻,抬眸笑道:“我不喜欢萧云舒。”

絮儿白他一眼,“又不是我给你指的婚,犯不着和我说。”

李赟起身走近,悠闲地摇着折扇,“你不喜欢辞弟,却要嫁他。我不喜欢萧云舒,却要娶她。你和我皆是一样,身不由己。”

说话间那霜染的冷眸,微不可察地聚起两点悲愁。

须臾,他人已立在跟前,偏下眼正对絮儿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格外郑重,“我喜欢你。”

絮儿的心猛然一跳,展目看四下无人,捏拳狠砸他胸口,“要死啦!青天白日说这个。”

李赟被她打懵了,怔在原地品味那一拳,有些疼,不确定,又有些酥麻的痒。

他揉着心口笑,“好,下回夜里说。”

絮儿恶狠狠瞪去,将花束朝他的脸一挥,“少放歪屁!”

李赟偏身一让,没完全让开。脖间被嫩枝划出不深不浅的口子,往外冒着一线血渍。

他抬手一摸,刺痛里有些隐秘的刺激。

这伤来得正好,若能结疤就更好。往后每逢絮儿看见,必定会想到今次两人秘密又大胆的对话。

他对她的喜欢,总算有了凭证。

“你成日在外头鬼混,当畅哥儿如何?他不过三岁,正是要父母恩爱和睦的时候,你不说关怀她母亲,反倒见一个爱一个。既不喜萧云舒就别和她生孩子。白白生下畅哥儿做孽,你当他想要这样的父亲?”

絮儿早气得没了章法,指着李赟便骂。说是骂李赟,记起的全是童年时父母争吵的点滴。一时气急,眼眶便有些红。

李赟空张着嘴,半晌没出声。兴许被絮儿的愤怒感染,不由得想起幼时母后以泪洗面,对着昏黄的蜡烛哀叹,父皇又歇在新晋宠妃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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